女人的第六感 - 從戲劇演員晚婚看人類擇偶機制 - 遠見徵信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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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常聽人說,「女人的第六感」是女性的一種特殊能力。有些人的第六感特別強,直覺很準;對方在外面偷偷瞎搞些什麼,都感覺得出來。男人就特別怕這種女性。那麼究竟這種第六感是怎麼來的呢?它有什麼根據呢?為什麼這是女性才有的能力呢?接下來我將用科學根據的角度,為大家一步一步解析有關於女性第六感的內容。

首先,必須先跟各位釐清一件事——大家常談的女性第六感,其實在大多時候並不是指真正的第六感。(真正的第六感我之後會另外再寫一篇來談關於松果體的內容。)我們常聽到的女性第六感,其實可以解釋為「洞悉」或者是「觀察」能力,而這是有其科學根據的。我們從一個比較細項的生態現象——從事戲劇(尤其舞台劇)的女性普遍較晚婚,來聊這次的主題。

回想一下,你剛開始學習一項技能、剛入職、剛改變環境時,一整天下來,覺得腦中有太多資訊要處理,大腦疲憊不堪,回到家只想癱在沙發上放空休息。這種經驗就是大腦耗能太多導致疲憊的一個狀態。我們大腦每天處理的訊息量過於龐大,為了節能,大腦會自動省略不重要的知覺。例如你走在路上路過了十幾個路人,你有看到他們、甚至聽到他們講話,但即使只是短暫的20秒過後,再讓你回想剛才路人的特徵,你幾乎不會記得幾個。這就是大腦自動節能的結果。如果大腦不隨時自動節能,讓知覺專注在必要的地方,就會像上述那種經驗一樣,隨便一個行程都會讓大腦耗能過量。你可能出個門幾十分鐘回家就疲憊不堪,腦中塞滿了所有路人的外貌打扮、路邊垃圾、什麼牌子的車經過了幾輛等,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訊息,導致大腦耗盡能源,直接癱在沙發上。這項功能的原理,以後別篇再來細談。(有興趣的人可以上Youtube搜尋阿波羅羅賓斯的TED演講。)

再回想以前學生時代,女生總是對班上誰跟誰好、誰討厭誰、誰有小團體的這些人與人之間的「八卦」資訊特別敏感,但男生對於這些事就比較後知後覺,常常被女生認為是傻子。女性相較於男性更擅於觀察。這其實是人類本能在性別上的差距。尤其是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細節,包刮情緒、肢體語言、表情、氛圍、語調等,女性對這方面特別敏感。這些觀察包刮了有意識及無意識(節能後)的部分。觀察能力的好壞,也會間接影響到無意識的觀察部分。經過觀察力訓練的大腦,可以減少一般人的大腦節能行為,增加無意識的觀察知覺。用上面路人的例子來說,觀察能力好的人,事後能回想起的路人數量也會較多。即使只是身旁經過的路人,但依舊能想起某位橘衣男子手上拿著綠色的清心飲料走進超商。某些災難事件後獲救的民眾,即使他們在整個受難過程都待在一起行動,但在事後的訪問,不同人所提供的回憶,都像是完全不同時空背景的經歷,就算受難的是一對夫妻的狀況也是如此。這就是觀察力的差別,以及同一件事對每個人感受有所不同。

對於觀察力的好壞能帶給我們現實中的影響,這裡舉個常見的例子——剛開始學做菜的新手,切菜時肯定需要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上的東西一刀一刀慢慢切。等到比較熟練後,可以切的越來越快。到最後成為老手甚至廚師時,通常都可以邊聊天邊切的飛快,而且間距還切的分毫不差。同樣在旁邊開著新聞報導切菜的情況下,新手切完菜後,可能什麼新聞都沒聽到,甚至連旁邊在播新聞都不知道;而廚師可能還可以對剛才的某則新聞給出評論。這就是一項技能透過經驗次數累積逐漸走向自動化,以至於可以「分心」的過程。你越能分心,你在其他的地方越能投注額外的觀察(甚至是無意識的),你就能得到越多的額外資訊。

透過觀察能力的增強,自然地在其他地方投注觀察,也就越容易額外注意到其他細節。在與同一個人相處的情況下,可能是對方每次拿杯子的手勢、抽菸前敲盒子幾下、敘事前的眨眼節奏、尷尬時的抿嘴等,都是一些我們可能會無意識觀察到的一些資訊,並且很多時候,我們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大腦裡存放著這些資訊。直到某次,對方做出了與我們的資訊不相符的行為。這時大腦注意到了,但我們卻說不出哪裡不同,只覺得「哪裡怪怪的」,這就是整個觀察知覺的過程。女性對於這種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,只知道自己就是知道的情況,最後就會歸咎於所謂的「女人的第六感」。

有看過比較厲害的舞台劇的人,應該有過這種經驗——「在演員的表演下,明知道只是演戲,但就是完全被現場的氛圍所帶入,好像這裡真的發生了他們所演出的事件一樣,自己也會跟著做出遇到這事件時的反應,完全忘記自己在看戲這件事。」這種戲劇表演,若演員沒有透過細緻的觀察轉化成如此擬真的演出,觀眾是不會被渲染情緒進而入戲的。戲劇這門學問特別專精於「觀察人」,有戲劇底子的都知道,要演好戲,就要觀察人在各種情況下所會做出的反應,進而轉化為自身的表演。也就是說,身為戲劇表演者,一定會花很多時間在觀察人的行為,尤其是細節部分。例如笑的時候臉部的肌肉皺褶、尷尬時的眼神、憤怒時的肢體動作、坐立不安時的表現等,這些都必須不斷觀察,累積出能讓自己的表演夠傳神的次數。戲劇表演者在觀察人類行為的能力值,普遍高於一般人。在同一段人際互動裡,無論是有意識或是無意識,戲劇表演者的資訊量通常都會高於一般人。

那麼,觀察人類行為跟晚婚有什麼關係?這裡可以開始結合上面的內容來談本篇的主題了。大家應該或多或少都有意識到,我們人在尋找配偶時,也會透過觀察對方的行為來評估是否適合作為配偶對象。(其他篩選部分先不談。)而當你越專精於一件事,你就越能看出其中的細節,例如畫家比一般人更能看出一幅畫的手法功力;廚師比一般人更吃得出一道料理是否到味;音樂家更聽得出一首歌的旋律是怎麼組成等。你越專精,你可篩選的資訊就越多。同樣的,你越擅長觀察人,你透過觀察所得到的資訊也就越多。從談吐咬字、用字遣詞、體態、走路姿勢、面部表情、肢體動作、皮膚等,都可以間接的了解一個人的習慣、個性、各種優缺點、甚至身家背景等。因為你的觀察經驗與數量夠大,腦中的資料庫夠大、連結夠多,你也就越容易在觀察人的其間篩選掉任何你不想來往的人。觀察能力不好的人,可能要被騙過才會與對方絕交;觀察能力好的人,與對方對談幾句就會列為黑名單拒絕來往。到這裡應該就有人可以大概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。從事戲劇類相關的女性,在不斷的觀察人類行為後,對於挑選配偶的篩選資訊就越來越多,也就越來越難找到可以接受的對象。極端一點,有些人從對方開口打招呼的兩到三句話,腦中就有足夠可參考的樣本機制,篩選出是否要繼續與這個人往來。

至於為什麼女性會比男性更會觀察呢?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。可以參考的根據,可能是與人類的繁衍機制有關。就人類的繁衍本能而言,男性著重於量,女性則著重於質。所謂的質就是對於「繁衍對象是否能照顧好小孩」的考量。(這個在我另一篇有更詳細的解說。)也就成為了女性比較需要「觀察」這個技巧的原因(繁衍因素)。另一說法則是天擇論的自然篩選,比較善於觀察的女性才得以繁衍到了現代。答案究竟是哪一個,我們不得而知。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性別上的平均值,不一定每個女性都比男性厲害,實際的觀察能力還是會因人而異的。

這樣看來,觀察能力越強越難找到幸福嗎?我認為這倒也不一定。畢竟,能先避免被騙,總比被騙後卻又回不去來的好。很多早早結婚的人,卻因為婚前沒看清,婚後看清才開始後悔,你認為他幸福嗎?很多時候只能算是咬著自己錯誤的選擇不放而已吧。而且現實是,條件越好的人,本來也就會有越多可參考的條件來篩選對象。依照人的金字塔分布,上面的人本來也就比下面的人少,但通常人也還是不會想往下找對象;就算往下找,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是幸福。人常說的門當戶對嘛。與其從眾性的將婚姻視為教條式的人生里程順序,不如好好的精進自己,提升自身可篩選的能力,再去選擇是否要與某些對象走向婚姻。這種可自己選擇的能力,不以從眾行為來承擔自己的人生,我認為才談的上是所謂的「幸福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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